新華社濟南8月6日電 題:從白茫茫的鹽堿地到百鳥遷飛的世界自然遺產——黃河三角洲繪就生態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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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記者袁敏

7月26日,“中國黃(渤)海候鳥棲息地(第二期)”成功列入《世界遺產名錄》,山東東營黃河口候鳥棲息地位列其中。曾經白茫茫九宮格的鹽堿地、光板地,如今成了水草豐茂、生物多樣性富集的大濕地。這得益于久久為功的修復保護措施,更遵從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之道。

大河之洲迎來生態之變

5月,山東黃河三角洲國家級自然保護區黃河口管理站副站長張樹巖觀測到,轄區內一巢黑臉琵鷺自然孵育出2只幼鳥。

“黑臉琵鷺是世界瀕危動物、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在國際上常被作為濕地環境質量的指示性物種。這是首次在黃河三角洲發現黑臉琵鷺繁殖,意味著其繁殖分布區向南擴展了幾百公里。”張樹巖說。

無獨有偶,一個月后,大汶流管理站又發現疣鼻天鵝繁殖成功。

山東黃河三角洲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位于黃河入海口東營,是國際候鳥遷飛保護的關鍵區域,每年遷徙經過數百萬只鳥類,被譽為鳥類的“國際機場”。

在位于山東省東營市的黃河三角洲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候鳥展翅飛翔。新華社記者 徐速繪 攝

“1988年我剛入站時,這里還是荒草叢生、漫天黃沙,除時租會議了蚊子就是螞蚱。”黃河口管理站高級工程師張希濤說,由于土壤鹽漬化等原因,轄區一度植被退化嚴重,生態環境脆弱。

1990年,旨在保護黃河口新生濕地生態系統和珍稀瀕危鳥類的保護區成立。彼時這里的鳥類數量為187種,今日已達373種,其中國家一級重點保護鳥類有26種。

將蔥翠還給大地

魚逐水草游,鳥擇良木棲。如今行走在保護區內,滿目是一望無際的蘆葦和荻花叢,野大豆、羅布麻、檉柳等植物夾雜其中,向陽生長。時不時有鷗鷺從水面劃過,留下聲聲鳥鳴與陣陣漣漪。

保護區管委會副主任劉靜介紹,作為退海之地,黃河三角洲大部分地區土地鹽堿化嚴重。只有黃河水豐沙足,才能一步步逼退海浪對土地的侵蝕。保護區實施生態補水工程,連通水系241公里,疏通潮溝76公里,引水能力由不足40立方米/秒提高到131立方米/秒。

充裕的淡水使鹽堿水不再向上滲透,植物生存環境持續改善。“過去幾年,這里經歷了漸進式的植被演變,光板地逐漸長出了鹽地堿蓬,長出蘆葦,再長出檉柳。有了植被,就有了生機和希望。”張希濤說。

2019年冬,記者在保護區墾東12石碑旁,小樹屋看到一米多高的互花米草密密麻麻,如同無邊草原。如今,互花米草已經消失,紅色的鹽地堿蓬開始生長。

近年來,保護區清理互花米草13.1萬畝,退耕還濕、退養還灘7.25萬畝,恢復鹽地堿蓬、海草床等本土植物5.2萬畝,修復濕地188平方公里。現在區內自然植被覆蓋率達55.1%,成為我國沿海最大的新生濕地自然植被區。

在山東黃河三角洲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白枕鶴正在水畔棲息。新華社發(楊斌 攝)

“新住民”的幸福生活

今年5月,一只朱鹮幼鳥經過22個小時的啄殼,怯生生地探出了頭。這是保護區首只人工孵化的朱鹮幼鳥。這一刻,保護區高級工程師王安東和他的同事們已經等了太久。

王安東介紹,朱鹮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有“東方寶石”“鳥中大熊貓”之稱。1981年全球僅在陜西1對1教學漢中發現7只朱鹮,目前全球數量突破萬只。保護區的朱鹮從陜西和河北引進,開展野化放歸科學研究。

“朱鹮剛來時,我索性在籠舍邊上的小屋住了2個月,每隔一兩個小時就巡護一次,守護它們度過了最艱難的適應期。如今,朱鹮不僅在這里平安生活,還誕育了后代,我們心里比什么都高興。”王安東說。

隨著生態環境不斷向好,保護區迎來了許多“新住民”。保護區修建了鳥類棲息繁殖島65個、魚類棲息地10處、植物生態島29個,讓黃河口成了溫馨舒適的家。

黃河三角洲生態監測中心的大屏幕上,實時呈現著鳥兒們的一舉一動。平臺自動抓取并識別其種舞蹈教室類和健康狀態,計入鳥類數量實時監測統計,納入本季度鳥類活動規律樣本。

生態監測中心副主任趙亞杰介紹,保護區建設起“天空地海”一體化監測網絡,在關鍵區域實現24小時不間斷實時監測,利用5G、智慧感知、邊緣AI等技術全天候守護鳥兒們的幸福生活。

如今,黃河口候鳥棲息地成為世界自然遺產,有了新的世界級“金字招牌”。“申遺不是目的,其意義更在于加強我們的保護能力和管控水平。”王安東說,“我們將繼續用一流的保護理念、管理方式和標準做好保護工作,以更多實際成果接受國際社會的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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